在小红书上看一个英语老师(美国人)发视频解释“委屈”怎么翻译成英文,底下竟然开始吵架。因为一个两分多钟的视频,看完了以后底下热评第一竟然是“所以英文里没有委屈这个说法”,老师回复:你看完了我的视频还这么说真的让我很无语。有人想劝架,大概觉得美国人不理解中文的subtle,跟老师说“你可以说很无奈,无语的话有点攻击性了”,这个老师回复:对啊。我就是很无语啊(他就是想攻击这个人)
我真的快要笑死了
其实我翻了一下这个老师的各条回复,他已经解释了很多遍了,他认为两种语言之间并不是僵硬地一个词对一个词,或者一定要找到完美传达某种情感的“词汇”,而是结合语境去传达尽量精确的意思。不能说英语里没有现成的“委屈”这个词,英语就不能表达这种情绪了。他解释了太多了遍但还是很多人说所以英语没有办法翻译“委屈”,后来就直接开怼了。
我会点开这个视频确实是因为以前也和朋友聊过怎么表达委屈。当时都是我们跟date只能讲英语,还是有很多无法表达的东西。当年我们就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我的结论就是“那你就不要去跟他讲你很“委屈”,你就具体到哪个瞬间、哪件事、哪句话让你不开心了,这样讲明白了他其实就知道你是在“委屈”了。“委屈”本来就是一种抽象的表达,重新把它具象化不就好了?
这个老师讲的是最普通的翻译是“I feel wronged”,当时我们也想到了,但这个更多是被冤枉,还是不适用于感情里的埋怨。
anyway,我觉得我当时得出的结论跟这个英语老师试图传达的东西是相似的。
最近在读英法双语的小说,也有一些很奇特的感受。照理我的英语是更好的,但有一些过于文学性的表达,作家在玩弄字词的时候,我其实看不太懂。然后这个时候看法语反而看懂了,再get到哦!这个表达很精妙!然而法语的翻译也已经丢失了原本的那种,对词语的“玩弄”。尤其两门都是外语,对我来讲就非常奇妙。语言还是要活,研究这些东西太有意思了!
推荐这个第三方bilibili-TV版客户端:BBLL
https://github.com/xiaye13579/BBLL
几乎完美的TV版B站客户端,大会员与网页版通用。有视频动态、有历史记录、有收藏、有稍后再看甚至还有观看直播功能
完爆老版B站TV版和云试听小电视,直接观看1080p且有详细弹幕设置,不再需要打开电视软件后莫名其妙的还用手机投屏了
一次又一次看到“LGBT怎么能支持恐同的巴勒斯坦人”这种狗哨,感觉非常疲惫
一个泛泛而论的回应是,我们讨论问题的时候能否引入一点intersectionality的精神呢?团结(solidarity)不是一种交易,我们不需要在每一个议题上都全盘同意彼此的观点。我不相信所谓的基于某一项身份认同的联盟,也不相信任何本质主义的说辞。
具体到巴勒斯坦和以色列的问题上,我们这些年耳闻目睹的是以色列保守势力是如何骑劫了以色列LGBT行动主义者的不懈努力,用十分有限的性少数权益pinkwash自己的战争罪行。
read also:卫报在2014年调查了以色列如何勒索巴勒斯坦性少数为自己提供情报
https://www.theguardian.com/world/2014/sep/12/israeli-intelligence-unit-testimonies
check also: 加拿大的全球项目queering the map,点开加沙的帖文,我们可以各自判断一下加沙酷儿生命中最大的威胁究竟来自哪里
新闻实验室的newsletter里提到了一个关于生成AI相关的报道:“因为担心学生用AI作弊,美国的不少学校都开始使用检测工具。这些工具声称能够判断出哪些作业是用AI写的,但是,它们的结论并不准确,而且往往会误伤国际学生,因为这些工具倾向于认为AI写的文章语言比较简单、用词比较普通、语法不是很复杂。但是,这恰恰也正好是我们用非母语写作的特点:倾向于使用更简单、更常见的语句,很难做到复杂语法和“地道”表达。[...]在美国的签证制度下,国际学生一旦被误判为作弊,就面临着被开除、被取消签证、需要立即离开美国的危险。而你又很难去对AI判定的结果做申诉和辩论,那只是机器生成的一个冷冰冰的、貌似科学的数字。”
真的是……毫不意外呢。
这个问题的上一代/前身大概是十几(几十?)年前开始的AI筛选简历“误伤”非白人男性的求职者。AI或许在不断迭代进步,但Meredith Broussard提出的technochauvinism/科技沙文主义("the assumption that computers are superior to people, or that a technological solution is superior to any other.")概念依旧是场上徘徊不去的幽灵。基于(必然收集于过去的)大数据模型的generative AI本质上上是一种“面向过去/status quo”的技术,它没法想像一个我们尚未经历过的性别平等/没有阶级/没有种族主义/中心不压迫边缘的未来形态。当它成为bureaucracy所强加的准则,它所内含的各种不公平/不正义就无限制地自我繁殖起来。“面向未来”的prefigurative politics/预兆性政治——David Graeber所描述的“从现在开始像已经自由/平等了那般行事直到自由/平等真的达成”(至少目前)是只有人类可能做到的事。
新闻实验室 | AI面前的高墙和鸡蛋
https://newsletter.newslab.info/ai-wall-and-egg/
Meredith Broussard: Letting Go of Technochauvinism
https://www.publicbooks.org/letting-go-of-technochauvinism/
我走向你像走向一条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