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说说caregiver burnout:
陈朗在徐晓宏去世前不单单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她还是一个癌症病人的主要照料者( primary caregiver) 。除非自己或者至亲经历过这件事,一般人很少意识到这是一件多么艰难繁杂的任务。除去身体力行的照顾, navigate美国复杂的医疗和保险系统,安排协调各种治疗和护理方案,关注病症并及时和医护交流,这些事情都需要花费巨大的心力,同时还要抚慰病痛给病人带来的身心痛苦。
经常有病人的伴侣或者子女跟我说“I feel horrible to think this way. But sometimes I just wish this is over because I can’t take it anymore” 但与此同时会因为这种想法产生很多愧疚和焦虑,更严重的情况下就是漠然和拒绝接受关于病人的某些信息(compassionate fatigue will cause withdrawal) 我都会告诉他们这是正常的,在这个阶段经历这些情绪不代表他们不爱不在乎了,并且单单靠爱是解决不了caregiver burnout的情况的。
解决这种问题需要依赖家庭和社会的支持,给照料者一些喘息的机会去缓解这种身心疲惫,关注照料者的身心健康。但凡把自己放在陈朗的处境里想象一下,照顾患癌的丈夫的同时,你身处海外家人朋友不能随时来帮你,要照顾小孩的同时兼顾学业,同时还要面对经济的压力,就能理解她到底有多坚强了。
配完了,等五天后眼镜寄过来,同学们要配眼镜请先直接搜索一下自己的城市有没有眼镜城之类的地方,冲过去找几家零售批发都做的时间已经比较长的问问,蔡司开口就是直接三折 感觉以前真的是冤大头
刚刚打开财新浏览新闻,看到最近四个高官人事任命,分别是哈尔滨新任书记于洪涛,安徽省副书记虞爱华,国家医保局书记章轲,以及山东大学新任书记任友群,这四位官员虽然任职天南海北,专业背景和升迁经历各异,看上去风马牛不相及,他们的履历却有一个共同点:大学毕业后(最多一年内)立刻当官。一辈子没打过工,没做过乙方,没经营过公司,没感受过市场的寒热,没有用过自己的专业能力向社会提供过专业服务,最近十余年,这类“毫无社会阅历”的高官越来越多,成为主流。社会常识都知道是走仕途要趁年轻、趁早,要在机关里一直干,不能断,否则就是“片道切符之岛流”。作为中国人见惯不怪的,可放眼古今中外,这是极其罕见的社会现象,当然这也不是啥特别发现,只是身在水中的鱼,不会在乎水其实有一个特定的温度。想到前两天发广播写过的Astorga,西班牙的一个相当于县级市,随便一搜这地方的市长,年轻时就普通打工人,29岁开始从政,干了几年后又继续经营自己的小公司,四五年前又重新参加竞选,今年刚选上。别说西方,就算本国,八九十年代的官员也普遍有在社会、在市场上工作多年的经历,研发过罐头、当过木匠啥的是吧,曾经所谓的“工程师治国”。遇到过一位副局长,女性,以前是医生,工作多年后通过公选进入机关,跟她打交道的感觉,就像在跟我以前工作时的精明强干的市场总监打交道一样,气场、作风、举止和那些一直在机关的领导相比确实有明显的差别。反正我对一直在机关、在体制内“长大”的官员没有什么信任感,天然质疑这些人的水平,这也不是“不识民间疾苦”意义上的事,这一两代的官员,许多都还是普通、贫苦人家的孩子(下两代就说不准了),也都从基层机关一步步爬上来,但这类官员就是一辈子没有认真地做过真正的劳动者。现在的官员一个个会把学历补到很高、很漂亮,这个高级经济师职称那个工学博士学历的,但社会大学的学历是个零蛋。读书还是工作,都是社会化,官僚阶层的壮大,本质上意味着这批人与其他大多数人相比少了一整个社会化阶段,然后呢,这些未经完整社会化的人反而更能顺理成章地治理一方、管理其他人的社会经济生活,而那些社会化完善的人,反而早早地失去了成为社会管理者的资格。这样的吊诡,或可解释一些问题,而且从我们八零后一代体制内外每个人发展状况来看,这一现象以后只会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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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那些觉得我“怨”的读者(不管是同情我还是批判我),其实都低估了我作为一个独立自我的立场。”
说得太好了,看到很多对陈朗徐晓宏的评论都有点不舒服但也说不出为啥,这篇澄清和之前的悼文都写得太好了,清晰流畅一语中的。也许读者之所以会做出那些评论正是因为把陈朗放在了妻子母亲的角色上,但她本意或许并非如此。之前编程随想妻子那件事的很多评论我感觉也是如此,主观地把贝女士放在了妻子的位子上,然后开始批判丈夫在婚姻里的隐瞒行为。这些丈夫在婚姻里的行为对错与否暂且不议,妻子为出来说丈夫的事就会被周围人忽略作为一个独立的人的立场,轻易假定为妻子的立场发言。即使在婚姻里保留了自我,别人也会把你仅仅看作一个妻子。这也是我不愿意结婚的原因之一。
陈朗悼文和传播中的错位让我唏嘘了很久。那些作茧自缚的多重挣扎和总是微不足道甚至会讽刺地滑落到虚无但又以血泪与痴念让人感念其真诚的抵抗,实在是太多心有戚戚之处了。同时也再次强烈感受到,今天我们太难在公共空间坦诚勇敢地谈论非常细腻复杂深入的感受了。人们太需要高度扁平、可以精确置于标签下的片段化素材来服务自己的认知或者二次生产了,即便这已经是一篇如此丰富沉重但轻盈、冷峻中亦饱含温柔悲悯、甚至有人形容孤篇压全唐的文章。但与此同时这样的书写又是如此必要,对个人的意义自不必说,而对公众而言,恐怕正因其稀少,才会产生如此强烈(而往往偏离)的共震;正因为典型的故事太多而书写太少,一个非典型的因其复杂性与文学性而率先被看见的文本,反而承载了那些典型故事中的怨与愤。但书写的开端意味着更多的书写和看见,在更长的时间维度里,对陈朗和徐晓宏的认知也总会回归本应有的复杂。
讽刺的一点是,徐晓宏恰恰不是很多评论所想象的沉醉发表游戏至死不知道悔悟的人,恰恰是因为拒绝这套学术规则也在乎如何关照更具体的现实,才会造就他的窘况,才会反过来在紧迫的现实压力(乃至死亡压力)面前急切地有所配合,结果这些配合(以及与之相伴的不甘、怨愤、失落、悔恨、惭愧所凝结的情绪)反而成了对一个人的盖棺定论。当然也可以说此前的不合作是把学术太当一回事的书呆子气和关于立言的虚荣心(但这同样是可贵的真诚与道德洁癖),但其实如果理解了学术没那么重要(至少在今天的学术系统内),实际上陈朗的职业选择或许同样包含了对这套虚伪官僚势利的系统的失望透顶与弃绝,可是网络讨论此时又偏偏视此为正途(甚至见到有网络评论称难怪陈朗拿到tenure而徐晓宏没有),这种割裂实在是太令人玩味的势利了。
看到时间线上提到风雨兰。补充一下:她们除了支持外籍女性,还做很多关于反性暴力的工作。她们有性暴力幸存者的支持中心和服务热线,同时做很多倡导工作。在香港服务了二十多年。这里是她们的网站:https://rainlily.org.hk/
今天米兰客场和乌迪内斯的比赛中,米兰门将迈尼昂背后的乌迪内斯球迷一直在对迈尼昂进行种族主义谩骂。迈尼昂对裁判投诉无果后愤而离场抗议,米兰球员都跟他一起暂时离场。
比赛中断几分钟后,迈尼昂重新回到球场,每次接球都能在直播里清楚听到整座球场的巨大嘘声。乌迪内斯也连进两球,以2:1领先。
不过在比赛即将结束时米兰也连进两球,逆转击败乌迪内斯。由于上下半场交换场地,米兰绝杀的两球攻破的球门,正是比赛刚开始时迈尼昂把手的那个球门。最开始用种族主义进行谩骂的乌迪内斯球迷,最近距离欣赏到了击败自己球队的两个绝杀进球。
迈尼昂是我看球以来最喜欢的守门员,他的风格非常积极,门前反应很快,擅长出击,控制范围很大,而且非常善于发动进攻,在过去三个赛季都有助攻,是五大联赛唯一做到这一点的门将。(而且长得很帅
我走向你像走向一条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