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的时候,我遇到一个高三男学生,他是17年那场震惊全国的安顺公交车司机报复社会案的幸存者。一辆目的地与路线都十分准确的公交,谁都想不到在一个普通的午后,因为司机的恶意与报复,巴士撞开桥上的护栏冲进河里。一车的人被淹死。这个男孩是唯二的幸存者,他坐在窗边且会游泳,用逃生锤子敲开了玻璃游了出来。他说游出来前全车的人都在哀嚎,有人死死抓着他的脚求救,他只能用力蹬开拼命的游。
这个男生本来游泳很厉害,乐观开朗,正是积极向上又中二爆棚的年纪。这次案件后他再也没有下过水,他说有段时间自己洗澡都会觉得很害怕。他睡着总是会想起那天的经过,也没有再坐过公交车,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会骑单车。
这件事被人们逐渐淡忘,安顺的公交车仍然川流不息,只有受害者反复经历那段痛苦的过去。他才15岁,他本来能游一辈子,一直游到不想游为止。这个恶魔,这个人们口中可以被理解的中年失意男子夺走了包括这个男孩在内的全车乘客的人生可能性,没有人理解这些受害者,甚至如果我没有遇到这个男孩,我也将这件事淡忘。
我们旁观的一宗宗恐怖袭击案,它们背后的受害者的人生崩塌了,我们不能忘记这一点。如果人们潜移默化的关注施暴者,就有更多的犯罪分子会以此为理由博取关注。
谁在意受害者?谁在意突然陨落的生命,毕竟每个人都有无限可能。
【独家| #44岁农村智障女性遭数次性侵产女 】春玲生下第三个孩子那天,是1月19日,巩义连下了四天雪。晚上11点多,春玲17岁的大儿子李洋洋突然听到他爹叫唤,还有婴儿哭声,赶到他妈屋子发现他妈身旁一滩血,一个小毛孩儿四脚朝天地躺着,脐带已经断了。“我妈生了个孩子!”李家院里已经睡下的叔叔、爷爷,经这一喊,都凑到这间屋里来。
春玲小时候生病落下智力二级残疾,当地人喊她“实憨子”,意思是傻子。老公大刚情况类似,智力三级残疾,常年跟着姐夫在外打工,一年回家五六次,两人平日不说话,也分床睡。孩子哪来的?同住一个院子的家人和从邻村赶来的小姑子都没发觉她怀了孩子。
春玲产女的消息传到娘家已经是一周后,电话打给了春玲弟弟,在郑州的孙勇。李家除了告知孙勇他姐生产,还想托他帮个忙,上户口需要提供DNA证明和出生证明。孙勇很快联系了检测机构上门。DNA结果出来了——姐夫并非女婴生物学上的父亲。孩子如果不是姐夫的,那么,是谁的?
孙勇几乎可以确定,有人性侵了他姐。小孩爷爷、叔叔以及17岁的少年——离她姐最近的这几个男人,都是他的怀疑对象。他买来一盒采血针,取了4张餐巾纸,用上户口当借口,赶到李家取样。孙勇将血样送去鉴定机构,三个血样都没比对上。2月8日,他拨打了报警电话。
当地警方最初的怀疑对象,是同村一个老头。这是孙勇在调查过程中才得知的,两年前,他姐就险些被性侵——2022年年初,有个老头偷溜进她姐屋里,被大刚的弟弟二刚抓了个正着,案子当年以强奸未遂作结,老头被判了两年——这让孙勇气极,如果不是因为报案,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被瞒多久,李家从没告诉过他,他事后去质问,也只得到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孙勇报警后,当地警方将两案并案侦查,首先把婴儿和两年前那个案犯的血样进行比对,老头当时仍在监狱服刑,血样比对没有成功。警方以李家院子为核心,对周边超过200名重点人员进行排查和DNA检测。调查持续一个半月,依然没有结果,孙勇向媒体求助。
媒体报道后的次日,3月22日,春玲的公公李光南出门后再也没回家。家里人找了一两天,最后得知,是警察带走了他。同一天被带走的还有镇上一个收破烂的,叫二黑。两个人向警方承认,对春玲实施了长时间性侵。
据判决书记载,长达一年多的犯罪始于一场交易。2022年2月的一天,李光南的两个儿子都不在家,二黑去他家收废品。此前李光南在他这赊了不少东西,李光南不想还钱,便主动提出让二黑跟自己儿媳睡觉抵账。在李光南协助下,从2022年2月至2023年7月,二黑每隔半个月或二十天就来趟李家。一年半时间,二黑性侵春玲二十多次,期间没有戴过安全套。
一个后来才被注意到的事实是,二黑第一次作案和同村老汉被抓都是在那年2月,但他跟老汉谁先谁后,春玲是否还遭受过其他外人性侵,没人说得清楚。能确定的是,除了协助二黑,家里没人时,李光南也会把春玲喊进自己的窑里,他对警方承认,自己至少三次性侵儿媳。
2023年10月,李光南对春玲实施最后一次性侵后,彻底停手了。按照判决书里的记载,他发现,春玲怀孕了。后来的亲子鉴定显示,孩子父亲是二黑。
春玲大部分时候都待在那间卧室里,屋里两张床,双人床是丈夫的,她缩在靠墙的单人床上,短发板结,床头的脏衣服堆得齐人高。吃饭没有定数。李光南还没被带走时,要么挂面一煮扔几片烂菜叶子,要么前一天的剩饭下新料,铁锅反复熬,时间久了,糊成一团辨识不清的黑色。
上厕所也在卧室解决。便盆摆在床底下,不管大小便还是来月经,她用一块旧衣料擦,用久了、脏了再扔掉,重新找来另一件旧衣服。她在娘家时虽然要妈妈帮换卫生巾,至少懂得扯卫生纸。可现在,即便把卫生纸摆在她面前,她也不会用。
春玲婆婆在世时,春玲过得还“不赖”。李家老婆子走到哪就把春玲带到哪,她教春玲倒垃圾,指导她在田里薅草。不仅吃得饱饭,还有人帮收拾洗澡,那时候的春玲,看着“怪干净”的。2014年婆婆得病去世,情况就变了。再没人领着春玲出门,春玲吃饭也有上顿没下顿。
报案后不久,为了防止性侵再发生,孙勇在李家院子和姐姐卧室一共安装了7个摄像头。姐姐糟糕的生活环境激怒了他,在给李家姐弟一通电话里,他激动地说:“春玲在你家里做了很大的贡献!给你们生了一个男孩两个女孩,要不然你家得灭绝了!我只要求保证她在你家安安全全!”
春玲在娘家时都是妈妈照顾,虽然也很少出门,好歹有人天天洗衣服、梳头。孙家也因这个女儿受过不少冷眼,他们家穷了大半辈子,又出了个傻子,村里人笑话孙勇,“看你将来怎么找媳妇”。他妈在村里也不敢跟人吵架,就怕遭人揭短。当年着急把她嫁出去,除了负担重,孙勇回忆,父母也觉得“结婚是她最恰当的归宿”,生小孩,她的一生才有保障。
孙勇其实想过,这些年姐姐可能过得不好,他认定一个智残女人的“命”就这样了,“只要有饭吃、有被子盖、屋子不漏水,就超过90%的(智残女)人了”。但没想到她会反复被性侵,“这是违法犯罪,对我姐的身体和精神都是巨大的摧残!”这些年他考大学走出农村,又在家里帮衬下在郑州买房立足,他不允许姐姐被这样欺负。最近半年,孙勇想方设法地让姐姐过舒坦些。
怎么安置春玲,两家人出现分歧。小姑子建议孙勇,领她去医院上环。孙勇问了医生,又听到朋友说“任何药物、手术对她的身体都有损害”,这个想法作罢。后来小姑子又提出把春玲送去养老院,由专人看护,孙勇也拒绝了。他觉得姐姐在村里住了几十年,熟门熟路的,去养老院只会更郁闷。
空空荡荡的院子里,春玲在七个摄像头的看护下过了半年,小叔子每天下班回来给她做饭,有时候一天一顿,有时候一天两顿。村民们提到李光南如今“都恨得牙痒痒的”,“假如春玲是正常人,大家也没这么气愤”,更多人则是替大刚鸣不平,“这么实诚的一个人”。
今年9月,李光南和二黑涉嫌强奸案在巩义开庭审理,二黑被认定为主犯,李光南从犯,两人均被判刑五年。儿女们对李光南气过、怨过,他们到现在也不愿相信老头会性侵儿媳,觉得他必定是被人下套陷害了,不然,“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他不能这么禽兽!”
孙勇没想过让姐姐离开农村,尽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姐最大的敌人不是李光南,不是二黑,而是这个‘环境’”。这里危机四伏,却始终是他眼中最适合她的地方,用他的话来说,姐姐已经在这“生根发芽”了。 #洞见计划 更多详细内容请查看原文>> 网页链接 https://3g.k.sohu.com/t/n839051535?serialId=fd8274e3c6dcb9e17f137d7ca0f25fe5&showType=news
@calendar 这说的是我的情感生活吧
@calendar 爻大师 我明天出去玩 应该吃专注达吗
可能是老生常谈了,但是想说说我分析长毛象程序后的体会:
Mastodon/长毛象使用的协议ActivityPub本身是一个非常公开透明的协议,所有人的嘟文都会在Fediverse/联邦宇宙里被复制和传播。比起传统的商业化的社交网络里各种限制访问渠道、随意修改内容的可见性,其实长毛象里的内容几乎可以视为公开演说。
有一些中文长毛象用户可能把长毛象当作一个秘密频道。这其实是因为长毛象实例的非商业化和联邦化带来的反热点和反网红带来的错觉。长毛象的时间线确实可以很安静,很小众。但这并不代表机制上你的嘟文只活在一个小圈子里。
长毛象提供了非常丰富的屏蔽、忽略功能。不过它们本质上是为了使用者本身的安静,类比于现实世界中拉黑一个人的所有联系方式。这并不能让对方从联邦宇宙中消失,也不能绝对阻止对方获取关于你的信息,譬如通过一个第三方。
“锁嘟”和“仅XX可见”则是一种君子协定。只要嘟文通过传输到另一个实例,这些内容的可见性就取决于那个实例了。理论上说,实例的管理员能够看到所有进入实例的消息,无论是什么可见范围。
我之前为《与屠刀为邻》写书评,最后两段是这样的:
“作为有过类似历史经验的我们,一眼就可以看出,并不是大屠杀的绝对性剥夺了这些人的道德反思能力,在大屠杀之前,那个政治社会就已经使得这些人丧失了人性,他们只是在等待信号与机会。
当汉娜•阿伦特在纳粹德国大屠杀之后提出所谓‘平庸的恶’时,她的意思指的是在一个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中,一个由行政官僚、理性科层制所主宰的世界里,普通人由于放弃主动思考,完全认同体制,盲目服从权威而去犯罪。从卢旺达大屠杀的经验看来,阿伦特的这一论断无疑非常之正确,但仍然有提升的空间。因为“平庸的恶”还只是说人被组织起来、消极顺从服从命令去作恶的话,那么卢旺达大屠杀向我们展示的,除了‘平庸的恶’之外,还有一种’运动的恶‘。如果说’平庸的恶‘还有一种被指使的感觉,’运动的恶‘则激发人们的主动积极性,鼓励他们超职权、超组织作恶,从而形成某种恶的竞争、恶的创造。而这无疑是一种更可怕的恶。”
想想现在层出的无差别撞人、捅人事件,我觉得我上面这两段也是适用的。这些事件,可以看成是小屠杀,这些屠杀的执行者,不止是恶的服从,也是恶的创造。
“沉没成本不参与重大决策”这句话,说起来大家都头头是道,真正应该派上用场的时候就……
以前读到这句话的时候,看到的是前人的经验教训;最近想起这句话,却是看到小朋友一条路走到黑的未来。
如果当事人还反省上一次的错误决定是因为“当时觉得沉没成本太高了”,再因为“现在沉没成本已经更更更高了”而决定继续走下去,就更黑色幽默了。
也拦不住,只能说佛法虽广不渡无缘之人。
没有预警,就像你在现实生活中第一次遇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