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目光的深处有一个死亡的质点 @[email protected]

看到今天书城推韩起澜的《苏北人在上海：1850-1980》（英文名字：*Creating Chinese Ethnicity: Subei People in Shanghai 1850-1980*)。我想起来，早前下过此书但从未看过。于是随便打开来短短看了一章“⽆形的不平等：1949年后上海的苏北⼈”。以下是一些摘录：

区 别 当 代 上 海 苏 北 居 民 与 1 9 4 9 年 以 前 的 过 去 的 上 海 苏 北 ⼈ 还 有 另 ⼀个 特 征 。 从 历 史 上 讲 ， 压 倒 多 数 的 苏 北 移 民 是 逃 离 ⾃ 然 灾 害 和 贫 穷 的 农 民 ；引 ⼈ 注 ⽬ 的 是 ， 上 海 政 治 经 济 精 英 ⾏ 列 中 没 有 发 现 有 多 少 苏 北 ⼈ 。 这 ⼀ 切在 1 9 4 9 年 起 了 变 化 ： 跨 过 长 江 解 放 上 海 的 ⼤ 批 队 伍 中 ， ⼤ 多 来 ⾃ 苏 北 。 解放 后 许 多 ⼈ 被 任 命 为 市 政 府 官 员 和 ⼲ 部 。 苏 北 ⼈ 的 政 治 威 望 组 织 得 很 好 。因 此 ， 在 1 9 4 9 年 以 来 的 ⼏ ⼗ 年 中 ， 上 海 的 苏 北 社 群 不 仅 由 体 ⼒ 劳 动 者 构 成 ，⽽ 且 也 有 政 治 精 英 分 ⼦。

就 连 苏 北 ⽅ ⾔ 本 ⾝ 也 成 了 ⾸ 当 其 冲 的 偏 见 。 以 藐 视 ⼀ 切 ⾮ 上 海 ⽅ ⾔ ⽽出 名 的 上 海 ⼈ 特 别 把 苏 北 ⽅ ⾔ 列 为 不 令 ⼈ 喜 欢 的 ⽅ ⾔ 。⼀ 位 （ 江 南 籍 ） 历 史学 家 本 ⼈ 对 苏 北 ⼈ 在 上 海 ⾯ 临 的 问 题 很 敏 感 ， 他 竟 脸 不 红 ⼼ 不 跳 地 宜 称 ，“ 苏 北 ⽅ ⾔ 真 难 听 。 例 如 在 普 通 话 中 ， ⼈ 们 若 要 问 某 某 东 西 在 何 处 时 就 说‘ 哪 ⾥ ’ 。 在 上 海 ⽅ ⾔ ⾥ ， 我 们 说 ‘ 啥 地 ⽅ ’ ， 那 听 起 来 很 好 听 ， 不 是 吗 ？ 但 苏北 ⼈ 说 ‘ 哪 块 ’ （ l a k u i ） 。 你 不 得 不 承 认 这 真 难 听 ， 对 吧 ？ ”

审 美 观 也 反 映 了 那 种 认 为 有 ⼀ 种 独 特 的 苏 北 风 格 的 信 念 ， 因 为 任 何 带有 苏 北 味 的 东 西 都 受 到 嘲 笑 和 责 难 。 买 ⼀ 块 鲜 红 ⾊ 布 料 或 穿 ⼀ 件 红 ⾐ 服 就会 引 起 朋 友 们 或 旁 观 者 的 说 三 道 四 ， “ 难 看 死 了 — — 好 像 是 江 北 ⼈ 穿 的 。 ” ⼀位 年 轻 妇 ⼥ 回 忆 道 ， 只 要 ⼩ 学 同 班 ⼥ 同 学 头 发 上 扎 根 红 丝 带 ， 朋 友 们 就 会 摹仿 苏 北 ⽅ ⾔ 叫 她 “ ⼩ 三 ⼦ 哎 ” — 因 为 据 说 苏 北 ⼈ 给 他 们 的 孩 ⼦ 以 数 取 名 ：⼩ 三 ⼦ 、 ⼩ 四 ⼦ 等 等 。

⼤ 众 ⽂ 化 不 仅 反 映 了 对 苏 北 ⼈ 的 偏 见 。 ⽽ 且 在 某 种 情 况 下 还 使 这 种 偏见 持 久 化 。 这 在 滑 稽 戏 的 演 出 中 最 明 显 。 丑 ⾓ 由 某 个 苏 北 ⼈ 或 讲 话 带 苏 北⼜ ⾳ 的 ⼈ 扮 演 ； 苏 北 ⽅ ⾔ 往 往 是 调 侃 的 对 象 ； 只 要 ⾓ ⾊ ⾥ 有 黄 包 车 夫 或 ⼩ ⽪匠 ， 就 称 呼 他 们 为 ⼩ 三 ⼦ 、 ⼩ ⼋ ⼦ （ 参 见 上 ⽂ ） ， 由 其 他 ⾓ ⾊ 摹 仿 苏 北 ⽅ ⾔ 来发 ⾳ 。 ③ 这 很 像 美 国 ⼤ 众 ⽂ 化 ⾥ 的 ⼭ 地 ⼈ （ 即 ， 电 视 连 续 剧 《 ⽐ 弗 利⼭ 地 ⼈ 》

统 计 数 据 证 实 了 此 类 态 度 。 1 9 8 4 年 进 ⾏ 的 ⼀ 项 调 查 发 现 ， 上 海 年 轻 ⼀代 苏 北 ⼈ ⼤ 约 7 0 % 同 其 他 苏 北 ⼈ 结 婚 。 ⑨ 上 海 闸 北 区 1 9 8 6 年 的 婚 姻 登 记档 案 甚 ⾄ 更 极 端 ： ⼤ 约 8 0 % 的 填 明 原 籍 苏 北 的 ⼈ 选 择 苏 北 籍 配 偶 。 ⽽且 ， 不 同 籍 贯 成 婚 的 案 例 中 7 5 % 的 新 娘 来 ⾃ 苏 北 ， 这 表 明 ， 嫁 给 南 ⽅ ⼈ 对 于苏 北 籍 ⼥ 性 来 说 就 是 某 种 形 式 的 ⾼ 攀 。 正 如 ⼀ 位 苏 北 籍 的 官 员 所 解 释 ， “ 我有 七 个 ⼥ ⼉ ， 没 有 ⼀ 个 愿 意 嫁 给 苏 北 ⼈ ； 她 们 全 都 希 望 改 换 门 庭 。”

因 此 ， 从 上 海 ⼈ 的 ⾼ 点 看 问 题 ， 苏 北 ⼈ 依 然 是 ⼀ 种 不 同 的 族 群 秩 序 ： 他们 不 仅 来 ⾃ ⼀ 个 不 同 的 地 区 ， 讲 不 同 的 ⽅ ⾔ ， 他 们 不 仅 相 对 贫 穷 ， ⽽ 且 还 有不 同 的 ⽂ 化 习 俗 和 个 性 特 征 。 这 些 差 异 实 际 是 存 在 的 ， 还 是 被 上 海 ⼈ 扭 曲和 夸 ⼤ 的 （ 犹 如 1 9 世 纪 中 期 英 国 ⼈ 扭 曲 和 夸 ⼤ 同 爱 尔 兰 ⼈ 的 差 异 ） ， 这 并 不
重 要 ， 重 要 的 是 以 下 事 实 ： 上 海 居 民 相 信 差 异 存 在 。 他 们 还 在 呼 唤 和 摆 弄出 ⽣ 地 、 语 ⾔ 和 ⽂ 化 习 俗 来 树 ⽴ 界 标 ， 从 ⽽ 维 持 我 们 / 他 们 的 两 类 划 分 。

上 海 的 苏 北 ⼈ 往 往 费 很 ⼤ ⼒ ⽓ 来 掩 盖 其 ⾝ 份 。 最 常 见 的 办 法 是 ， 他 们在 家 外 或 在 邻 ⾥ 不 讲 江 北 ⽅ ⾔ ， 部 分 是 为 了 避 免 惹 ⿇ 烦 。 但 也 是 为 了 确 保不 让 任 何 ⼈ 知 道 他 们 的 苏 北 ⼈ ⾝ 份 。 最 年 轻 ⼀ 代 的 成 员 就 连 在 家 ⾥ 也 不 想讲 苏 北 ⽅ ⾔ 。 上 海 ⼀ 位 戏 曲 导 演 抱 怨 说 ， “ 我 们 的 孩 ⼦ 不 想 讲 苏 北 话 。 即 使在 家 ⾥ 他 们 也 只 想 讲 上 海 话 。 ” ① ⼀ 位 ⼲ 街 道 清 扫 ⼯ 的 妇 ⼥ 持 稍 稍 不 同 的 态度 ： 她 为 她 的 ⼉ ⼦ 能 掩 盖 他 的 背 景 ⽽ ⾃ 豪 。 她 说 ， “ 孩 ⼦ 们 ⼀ 天 天 长 ⼤ ， 我们 在 家 ⾥ 讲 苏 北 话 ， 但 ⼀ ⾛ 出 去 ， 就 讲 上 海 话 。 我 们 的 孩 ⼦ 学 上 海 话 很 容易 ， 因 为 他 们 在 这 ⼉ 长 ⼤ ， 在 这 ⼉ 上 学 。 我 的 ⼤ ⼉ ⼦ 出 去 时 ， 没 有 ⼈ 知 道 他是 苏 北 ⼈ 。 他 似 乎 就 像 是 上 海 ⼈ 。 ” 1 8

有 的 ⼈ 并 不 试 图 反 驳 苏 北 称 号 ⽽ 是 愤 ⽽ 谴 责 其 负 ⾯ 涵 义 ， 这 就 更 为 直接 地 反 映 了 对 苏 北 ⾝ 份 的 承 认 。 前 黄 包 车 ⼯ ⼈ 、 某 著 名 的 劳 动 模 范 讲 述 了本 意 良 好 的 熟 ⼈ 说 “ 嗨 ， ⽼ 程 ， 苏 北 ⼈ 哪 能 像 你 那 么 好 ？ 你 实 际 上 看 上 去 根本 不 像 苏 北 ⼈ ！ ” 时 愤 怒 ⾄ 极 。 他 愤 愤 地 追 述 道 ， “ ⼀ 听 到 ⼈ 们 这 样 说 我 就 ⽕了 。 我 就 告 诉 他 们 为 什 么 这 使 我 ⽓ 得 发 疯 。 ” ② 上 海 ⼀ 位 ⼥ 作 家 的 愤 怒 采 取了 稍 许 不 同 的 ⽅ 式 。 冲 着 对 苏 北 ⼈ 的 偏 见 ， 她 义 愤 填 膺 ， ⼲ 脆 公 开 声 称 她 的出 ⽣ 地 苏 北 是 她 的 原 籍 ， 纵 然 她 家 的 祖 籍 其 实 是 声 誉 更 好 的 宁 波 。 她 在 ⼀篇 题 为 “ 来 ⾃ 苏 北 的 姑 娘 ” 的 ⽂ 章 中 解 释 道 ， “ 我 祖 母 说 我 是 ⼀ 个 典 型 的 宁 波⼈ ， 因 为 我 的 曾 祖 ⽗ 来 ⾃ 宁 波 ” 。 “ 不 过 就 连 我 ⽗ 亲 也 已 忘 了 宁 波 是 啥 样 ⼦的 ， 我 只 在 地 图 上 见 过 它 。 ” 她 讲 述 了 她 在 苏 北 滨 海 县 度 过 的 孩 提 时 代 的 美好 回 忆 。 她 的 ⽗ 母 在 4 0 年 代 内 战 时 期 作 为 共 产 党 ⼲ 部 驻 扎 在 滨 海 县 。 尽管 如 此 ， 她 祖 母 还 是 ⼀ 再 告 诫 她 ， 如 果 她 ⾃ 认 是 苏 北 ⼈ ， 她 就 永 远 找 不 到 丈夫 。 她 为 ⾃ ⼰ 的 出 ⽣ 地 ⽽ ⾃ 豪 ， 对 她 祖 母 以 此 为 耻 感 到 ⽓ 愤 。 她 宣 布 决 ⼼ 只 要 有 ⼈ 问 起 她 的 籍 贯 她 就 说 是 “ 苏 北 ” 。 ③ ⼀ 位 同 样 不 服 ⽓ 的 年 轻 ⼈ ， 他 已不 再 住 在 上 海 ， 他 冲 着 对 苏 北 ⼈ 的 偏 见 发 ⽕ 的 ⽅ 式 是 ， 每 当 他 光 顾 上 海 时 便有 意 讲 苏 北 ⽅ ⾔ 。

“ ⽂ 化 ⼤ ⾰ 命 ” 或 许 也 加 剧 了 对 苏 北 ⼈ 的 偏 见 。 初 步 访 谈 表 明 上 海 “ ⽂⾰ ” 中 的 某 些 派 别 部 分 同 原 籍 有 相 互 关 联 。 裴 宜 理 在 她 的 上 海 劳 ⼯ 运 动 研究 著 作 中 指 出 ， “ 保 守 派 ” 红 卫 兵 以 来 ⾃ 江 南 的 熟 练 ⼯ ⼈ 为 主 ⼒ ， ⽽ “ 激 进 ” ⾰ 命 造 反 派 领 导 ⼈ 则 来 ⾃ 苏 北 。 0 9 ⽽ 且 ， 许 多 ⼈ 认 为 最 暴 ⼒ 的 派 别 如 ⾏ 动 主义 的 码 头 ⼯ ⼈ ， 是 由 苏 北 ⼈ 组 成 的 。 ④ 认 为 苏 北 ⼈ 在 “ ⽂ ⾰ ” 中 最 暴 ⼒ 的 流 ⾏观 念 ⽐ 他 们 实 际 是 否 如 此 更 为 重 要 。 因 为 正 是 这 种 观 念 促 进 了 、 也 许 甚 ⾄加 固 了 偏 见 。

rt 让我想起跳蛛也有喜好之分 有的跳蛛抓到虫子喜欢原地开吃 有的就喜欢带回窝里吃 带回窝里吃完了后虫子会变成易碎的脆皮 有些跳蛛会仔细地把所有碎片都叼起来扔到外面 有些跳蛛的窝就像垃圾堆
有些跳蛛在编织小窝的时候会把开口设计得很好 每次进出用前肢仔细地开门关门 有些跳蛛就干得很潦草 导致要回家了却打不开门甚至找不到门 然后直接用头在小窝上创一个洞回家 没几天就把窝搞得破破烂烂的

食斋都会升仙，牛马早就上西天 xig6 zai1 dou1 wui5 xing1 xin1 ，ngeo4 ma5 zou2 zeo6 sêng5 sei1 tin1

——食斋：吃素。吃素的人如果都能成仙，那么牛马一辈子都吃素，它们早就该上西天成佛成仙了。

支付宝的英文slogan居然是simplify your life，大哥这个软件设计让我原本简单的生活complicate了一百倍

一件完全没有西方媒体报道的事：10月14号，中国施工队伍在加纳修建公路，引发爆炸事故，造成47名当地居民受伤，至少3人去世。就连加纳网站报道的时候，也只会提到肇事者是“contractor”，隐瞒其国籍。

我是在youtube视频评论里，才发现有加纳居民说，中国施工队在引爆炸药之前没有通知周围居民。事后，中国工程师遭愤怒的受害群众包围，是一些加纳同事把他们护送到警察局。

wb刷到互关说自己从来都不懂骨科，怒而拍案怎么可以不懂骨科！定睛一看原来是正在读研的临床专业前同学说自己从来没有学会过骨科。oh………对不起……很抱歉你不懂骨科…………

有一天和朋友聊天，我说我发现在中国，太有良心的人做不了人力公关和法务。他说他的工作也一样，有良心也做不了。

他在帮菲律宾政府工作。有一天他翻译ppt，里面提到，“菲律宾的优势：学历高且年轻，工资低且稳定，罢工少几乎没有，主动辞职率低”。顶级牛马也不过如此，而这种感觉中国人一定很熟悉。

实际上，菲律宾政府非常反动保守。他看过一些报道，“前总统非常厌女，在任期间搞了禁毒运动，宣布警察在街上发现毒贩疑似分子，可以直接枪决，很多人出门就死了。”

前阵子朋友在一篇论文里看到，上海是菲律宾家政工工资最高的地方，差不多一万元一个月。菲律宾政府一直不喜欢菲佣这个概念，觉得丢人，但又鼓励菲佣寄钱回来，因为菲佣外劳即便不算菲律宾最大外汇来源也是排前面。

朋友说，“你知道吗，菲律宾不存在离婚这个东西，一辈子只能结不能离，你说搞笑不搞笑。我们服务的就是这样一个政府。”

我对菲律宾的了解太少了，除了去潜过水，知道那里是世界上最大的审查中心以外，对那里一无所知。说到旅游，他补充，“菲律宾最南边棉兰老岛有共产党游击队，所以不管是投资还是旅游，中国人是绝对不会去那边的，会视之为禁区。反过来也很有意思，能去的是被规训的乖巧的地方。”

以前我也写过一些菲律宾同事，这些同事都对我非常好。和华人朋友聊，大家都觉得共事过的菲律宾人几乎是东南亚国家里最靠谱肯干的。他们对华人移民追求身份的决心有一种天然的理解，可能因为处境是相似的。

我问朋友做这份工作的时候怎么让自己抽离出去，他的回答很诚实，“这样说显得我很没人性，我对菲律宾人的苦难仍然有距离感，因为距离上更远，加上也没有真正在菲律宾生活过，没有关系好的菲律宾朋友。我觉得我还是骨子里是一个中国人，我的感情确实更容易被中国的事情牵动。”

写到这儿觉得需要一个总结，大概就是傻逼地方很多，大家可以彼此看见，但还是自顾不暇。

群里讲笑话，日本出的一本书，原名是请老公赶紧去死。繁中版译名：【老公怎么还不去死！】 简中版译名：《有恨意但不离婚的妻子们》 是说你们这么长且拗口的名字到底怎么想出来的？ 但记得编辑好像说过，这是好不容易改定的，用原名或类似的都不给出。

于是从事此行业的群友给我们普及：【标题不准带“死”！】

搜带思呐！

把《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生生阉割成了《一个叫欧维的男人》。我：那题目里埋的钩子全没啦！我当初就是冲着标题要去死看的，如果删除，如此平平无奇的标题我可能就不会翻开了。

群友再查证，喜报：“新版又能死啦😺不知出版社打了多少申请求来的。”

真像活佛转世啊，不被批准不给转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