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未爱你绵绵 @[email protected]

玉仔的心

刘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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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野先生去世的时候，岸本实理没能赶回来见先生最后一面，回来时北野先生已经下葬，他在墓碑前跪拜一日一夜，去见南烈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的。

岸本实理问南烈，“……先生最后说了什么？”

南烈垂眸，看不出情绪，“说让我们好好辅佐公子。”

岸本问，“哪位公子？”

南烈说，“小公子，流川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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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烈去见流川枫，流川枫看到半蹲在他面前，低着头只能看到头顶，比他还要小上好几岁的南烈，开口第一句话就打破了南烈的所有安排，“我不准备坐上那个位置。”

南烈依旧低着头，好像毫无触动，“是，一切听公子的。”

流川枫不再开口，室内安静下来。南烈抬头，大着胆子问，“如果公子不属意那个位置，那么公子要什么？”

南烈以为流川枫不会回答他，没想到流川枫只是看了他一会，重点在南烈腰间别着的剑上多扫了几眼，说，“我想成为一名剑客。”

南烈愣住，“剑客？”

流川枫面色平静，说出的话却显得狂妄，“我很有习剑的天赋。”

“……”，南烈不知道说什么，只恭维，“公子不论做什么都是极有天赋的。”

流川枫说，“你不信我。”

南烈低头，“属下不敢。”

流川枫说，“不信我也很正常，但你以后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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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以后”很快便到，南烈确实是知道了，只不过这个知道的过程太过惨烈——对流川枫而言。

在主公设立继承人的关键时刻，流川枫却被父王派去偏远的丰玉都城，远离王都中心，其实已经是一种变相的宣告。

流川枫不作反抗，听从安排，只带了包括南烈和岸本实理在内的一些护卫和近侍。但没料到，一路颠簸奔波，刚来到丰玉山脚下，护卫竟然抽刀反叛，将刀尖对准了他们本该效忠的公子流川枫。

南烈和岸本实理还有另外一个护卫武功最高，紧紧护在流川枫身前。但护卫的反叛来得突然且毫无预兆，在猝不及防的攻击下，保护流川枫这边的护卫已经损失大半。打到最后，另外一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已经死亡，岸本实理右手和左腿都受了伤，只剩南烈一人支撑。

最后流川枫走上前，从身后抽出南烈手中的剑，南烈于是知道了流川枫口中的“我很有习剑天赋”是怎么个天赋。

他们活了下来。

南烈收敛这些尸体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其中一人身上带着的信。那是主公夫人的亲笔信。

南烈看到信中寥寥几笔，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主公夫人。

而主公夫人安排这一场“暗杀”，心里也知大概杀不掉或者干脆不愿杀掉流川枫，但她要让他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不为杀人，而是意在诛心。

南烈突然踌躇起来，不知该隐瞒还是告知流川枫这件事。说来奇怪，明明流川枫年长他几岁，南烈却总觉得自己才是保护的那一方，他应该保护好公子——可能是因为北野先生临终时候的嘱托吧——南烈接受了这个解释。

最后南烈还是告诉了流川枫这件事情。

流川枫点点头，甚至没多看那封信一眼。南烈莫名觉得，或许公子心里也有类似的猜测。

母后一直都更喜欢他大哥，流川枫知道。

从那以后，流川枫便变得异常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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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顺势没有再回去王都，也没有去丰玉都城，而是在丰玉山附近的竹林第落了脚。

如流川枫所愿，开始闯荡江湖，做一个剑客。

南烈把自己的剑交给了流川枫，那是一把好剑，是北野先生赠他的十岁生辰礼。南烈不再习剑，转而习医。

南烈此前习剑，是因为北野先生要求。现在他听从北野先生的安排追随流川枫，自然也以流川枫为重。

流川枫自身武力便已经足够，他再习剑也对流川枫没有什么助益。反倒是习医，能够帮助流川枫更多。

刚到竹林第落脚没多久，流川枫便开始了疯狂习武的日子。竹林第说是竹林，其实是一处茂密森林，山上野兽居多，流川枫时常上山和野兽打斗，受伤是常事。

现在跟在流川枫身边的只有南烈跟岸本实理，其他护卫都被流川枫打发走了。其实流川枫也想打发他们两个人走，但是南烈固执地不愿离去，岸本实理则是想走但是走不了。

看到流川枫习剑回来，脸上多了一道细小的伤口。南烈眼睛都好似瞪大了些，走过来道，“公子，你的脸……”

流川枫说，“哦，刚刚被鸟爪挠了一下。”

流川枫对自己身上的伤都不甚在意，但是南烈在意。尤其这次还伤在脸上，南烈给流川枫上药和包扎都更仔细。

但是南烈对医术只懂皮毛，处理不到位，流川枫左眼上方始终留下了一道小小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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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烈想要学习医术，更好地帮助流川枫，另一方面，便是他也想要治好岸本实理。

几人稍微在竹林第安顿下来后，南烈便带着岸本实理去了北野先生的好友处。北野先生的好友名为安西，世人称他为安西神医。

安西跟北野先生相熟，在南烈和岸本实理小的时候也见过他们几次，还笑呵呵问北野要不要转一个弟子给他，被北野先生白眼了一次。

岸本实理有外伤也有内伤，安西表示岸本实理最好留在他这里修养。而南烈既然对医术有兴趣，也可以留在他这里学习。

南烈对安西先生表示感谢，而后说自己要取得公子的同意。

躺在床上的岸本实理跟坐在一旁的安西看着他，最终两个人都没说什么。

南烈又回到丰玉山附近的竹林第，流川枫正在林子里给自己烤鱼吃。

南烈走到他身边，非常熟稔地接过流川枫手里的鱼，“公子，我来吧。”

流川枫看了看刚刚被碰触到的手，不知在想什么。

说来他们现在相处着实有些微妙。

在遇刺前，他们是非常明显的上下级关系，流川枫是公子，南烈是护卫。

遇刺后，流川枫表明自己不会再回去王都，也不会再用流川枫这个名字，又让其他护卫离开。其实也就是说，他不再是那个主公少子流川枫，现在他只是一名普通的江湖客。

偏偏南烈不愿意离开，还继续一口一个公子地喊他。流川枫提过几次让他不要再这么叫自己，南烈也没有改口的意思，后面流川枫就不提了。

南烈对他依旧尊敬，流川枫却没有了身为公子的架势和心态，那么他们现在算是什么？朋友？有些交情的陌生人？

南烈烤好鱼，撒上调味料，抽出小刀把鱼肉唰唰片好，盛在盘子里递给流川枫。流川枫接过。

南烈跟他说了一下岸本实理的情况，然后问流川枫，是否同意他跟安西去习医。

流川枫闻言直直看着南烈，一开始南烈还没什么感觉，可是流川枫的眼神似乎越来越怪异，南烈不得不开口问，“公子？您的意思是？”

流川枫这才收起打量的神色，漫不经心道，“随你。”

南烈于是向他表示感谢。并说明他跟安西先生学习的时间，大概是三个月后回来一次，然后半年后回来一次，最后只需要再有两个月就能回来。

流川枫听到最后，略微顿了顿，才说，“知道了。”

南烈觉得流川枫似乎高兴了些。

嗯？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难道刚刚公子不高兴吗？现在又为什么变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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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烈按照约定，三个月回来一次，半年后回来一次，只最后的两个月，硬生生被事情拖住，七个月后才回来。

再次走进竹林第时，南烈都在想，流川枫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不过流川枫还在。当夜无星，有月，流川枫在屋顶上打坐。看到南烈出现，只是多给了他几个眼神。

南烈连忙跳上屋顶，半蹲下来，“公子，我晚了些才来。”

流川枫只看着他，不说话。

南烈一向读不懂流川枫的情绪，他跟流川枫本就不甚熟稔。他一开始跟随北野先生一起进入主公府邸，跟的也是流川家的大公子，而非小公子流川枫。

那时候，南烈只偶尔能看到小公子。

第一眼，他只觉得流川枫长得十分漂亮，而我至今还没有谈过恋爱。没错，前一句跟后一句一天一地，相差之远真就没有半点联系。但是那一刻，南烈的脑海中就这么莫名其妙冒出这两句话。

那真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眉眼清俊秀朗，月光般皎洁美丽，也英气俊俏，也动人心弦。南烈不知怎么形容流川枫的好看，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去形容他好看？因为想得太着迷，他那天上课走神了，为此还被北野先生罚站了一下午。

后面府邸中时常有关于流川枫小公子的流言传出，什么主公疼爱但主公夫人不喜，而主公也慢慢远离小公子之类。

北野先生去世前两个月，突然让手下的弟子去跟流川枫，似乎是想要换一条路一般。

南烈心有疑惑 ，但是对北野先生的崇拜和敬仰让他选择无视所有的怪异，只是遵从命令。

流川枫看到他们过来也没说什么，态度不冷不热。倒是南烈慢慢觉得，这位小公子似乎跟传言中的不太一样。

他从未看过流川枫有什么大喜大悲的情绪。哪怕被迫离开王都、被刺杀、得知刺客是自己母亲派来、抛弃王公少子的身份、过起艰苦枯燥的剑客生活，他似乎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他越来越沉默，所有情绪都藏进了眼神里。

这一刻，流川枫看着南烈，南烈看着他的眼神，那样明澈，那样淡漠，却好像有什么未尽之意。像是嘲讽，像是不屑，又或许是一点点隐藏极深的不安。

南烈突然开口解释，“我，我被事情绊住了。”

话一开口便停不下来。

南烈明明也是话不多的人，这会却像吃了什么话痨药一样，把什么事情都说出来。

他说岸本实理的伤快好了，但是过去的仇家不知哪里来的消息又找到了他。还抓住了岸本实理的家人，他跟岸本实理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对此无法置之不理。只好跟岸本实理一起去寻仇。

他说了很多，复仇的事情、学习医术的事情、被安西先生拉着去参加武林医师大赛的事情，等等等等。

流川枫一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但是他没有离开，也没有开口，就一直听着。听到最后，才开了尊口，“知道了。”

南烈这才松了口气般，有些不自然地笑起来，“公子，这半年来还好？”

流川枫看他，突然起身跳到地上，他握着南烈的那把剑，抬头，“来比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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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打完一场，南烈去准备晚饭。坐到桌子上，鼻间闻见一股特别的味道，流川枫问，“你买了酒？”

“嗯。”，南烈说，“我已成年，可以饮酒了。”

流川枫就说，“你是长大了，身高都快跟我差不多了。”

南烈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有些怪异也有些痒痒。

吃饭喝酒，两个人都没怎么喝过酒，流川枫更是眼神飘离，明显醉了。看吃得差不多了，流川枫还是那副神情，南烈只好起身，打算扶流川枫去房里睡觉。结果流川枫躲他，又靠近他，一来二去，不知怎的就变成了南烈抱着流川枫在走。

南烈觉得有些好笑。

这是什么情况？又是什么样一个姿势？

流川枫头抵在他肩膀上，突然在他耳边喊他，“南烈。”

南烈耳朵一麻，“怎、怎么了？公子。”

流川枫说，“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南烈心脏猛跳。

他下意识说，“怎么会呢？公子，我答应了你的。”

半晌没听到回答，流川枫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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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岸本实理解决完自己的事情，回来竹林第一趟，跟流川枫解除了契约。岸本实理对这个小公子流川枫没什么感情，又自认在遇刺那会替他受伤，已经偿还了恩情。所以养好伤后便不决定再留下来，而是自己闯荡去了。

流川枫没留他，南烈也没留他。

岸本实理离开的时候，问来送他的南烈要不要一起走。南烈自然没答应。

岸本实理有些暴躁，“你还留下来做什么？”

南烈奇怪，“我为什么不能留下来？”

岸本实理说，“你就，你就这么喜欢他！？连我也比不过？！”

南烈发自内心地，“……我不是很懂你在说什么。”

最后岸本实理跳起来在南烈头顶锤了一下，跑了。

南烈满心无语，吃错药了？一转头，看到流川枫站在他面前，也问他，“你怎么不跟他走？”

南烈木木地说，“公子，我不走。”

流川枫就说，“哦。”

但是熟悉流川枫的人就能知道，他现在很开心。

南烈突然愣住，他现在算是熟悉流川枫的人了吗？什么时候他能感知到这个人的情绪了？

最近几天，流川枫时不时就会说一些让他走的话。对此，南烈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强调，“公子，我不走。”

奇异的，南烈觉得流川枫就是为了听到他说这句话，才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和试探。

最后南烈终于有些受不住般，在流川枫再次提出让他离开的时候，把手头的银针放下，走到他身边，蹲下来。

他抬头，看到流川枫也正低头看他。南烈不知怎么地想起北野先生来。

他试探性地、慢慢地，低下自己的头，侧枕在流川枫的膝盖上。像小时候他枕在北野先生的膝盖上一样。

这个动作亲昵异常，早已经超出了一般主仆甚至一般朋友的关系，南烈面上不显，其实心脏狂跳，觉得自己逾距，冒犯了公子。

但是流川枫没有推开他，这又给了他一些勇气。

南烈就偏头枕在流川枫的膝盖上，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手无意识地抱住流川枫的腿，动作亲昵又依赖，看向流川枫的眼神里似乎写明他的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南烈说，“公子，我不会离开你。”

流川枫就这样看着他。

然后低下头。

两个人的嘴唇碰触到一起，接了一个漫长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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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枫终于走出竹林第，他开始闯荡江湖，用的不是流川枫的名字，而是无刃剑——那是南烈的剑的名字。

南烈跟着他，两个人一起。遇到什么危险，南烈总是下意识站在流川枫面前，尽管流川枫早已强大到不再需要他的保护。

但是南烈似乎是忘了这一点，而流川枫也很享受他的保护。

后面他们途径湘北城，安西先生便住在湘北城，南烈和流川枫前去拜访。后来南烈留在了安西先生那里，继续学医。

流川枫自然也在湘北城留了下来。

他在湘北城认识了几个“好友”，时常与他们切磋。流川枫面上不显，但南烈能感觉得出来，流川枫变得越来越“开朗”了。

这期间也有一些重大的事情发生，比如王公逝去，新王公上位，纷纷扰扰，但流川枫似乎不甚在意。

他只是一个人躲了起来。

最后南烈找到他，一如既往地给他烤鱼吃。

南烈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流川枫从山洞内走了出来，坐在他旁边。不一会把重量压在他身上，头则抵在他后背上，闷闷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南烈说，“找着找着就找到了。”

流川枫的回答是抱他抱得更紧。

南烈问，“……走了，你难过吗？”

流川枫说，“你觉得我应该难过吗？”

毕竟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可是明明也曾经真心疼过他爱过他，最后又为什么能狠得下心默认母后对他的追杀？将他捧高，给过他一切又抛弃他放弃他收回一切，他现在死了，他是应该难过吗？还是开心？

南烈放下正在烤的鱼，抽身回头问道，“公子，你需要我抱下你吗？”

经过这么长时间和流川枫的相处，南烈已经摸索出来，有时候他主动能让他的公子更加开心。

流川枫没说话，但南烈知道这是需要的意思。于是伸手抱住了他。一抱住他，流川枫就跟迫不及待一样把头搁在他肩膀上。

南烈觉得有些好笑，但更加是心疼，他不会安慰人，不知道说些什么。流川枫却问，“北野先生去世的时候你也这样吗？”

南烈没想到他竟然会想到这个，但很快流川枫又说，“还是不太一样的。北野先生只对你好。”

南烈知道流川枫想表达的是什么，他说，“嗯，所以我按理来说应该比你更难过一点。”

流川枫不说话了。

南烈又说，“但是慢慢的我就不难过了，公子，你也一样。慢慢的，后面就不难过了，好吗？”

流川枫缓缓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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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南烈在湘北城，岸本实理也抽空去见了次南烈。

岸本实理到的那天，流川枫刚刚做完任务回来，也有大半个月没见到南烈。但他想到南烈之前说过和岸本实理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又考虑到岸本实理和南烈更加久没见，因此尽管岸本实理在他家里念念叨叨，和南烈说些两人过去的事情，流川枫有些不爽，却没说什么。

直到后面，岸本实理提到北野先生，南烈难以避免地神情低落，流川枫眉毛一皱——他现在是真的生气了。

当晚，流川枫提着无刃剑去了岸本实理的房间。看到岸本实理呼呼大睡，呼噜声震天响，就用剑巧妙地在岸本实理的裤子上划了一刀。

岸本实理睡得死，没发现。

这导致了岸本刚走没多久遇到土屋淳跟他打起来时，没打两下裤子就掉了。把土屋淳看呆诸星大看愣：竟还有此等方法诱人失智……！

不过这是后话。

流川枫做完小动作才抱着剑去房间，故意拉着脸，南烈心情不好但还是察觉到了，“怎么了？”

流川枫就说，“他怎么还不走？”

南烈眨眨眼睛，瞬间脑补出流川枫委屈得不得了又强行忍着直到忍不住了才过来找他的好一通纠结小公子心思……给自己心痒痒到了，色令智昏一开口就道，“明天就让他走。”

流川枫就哼了一声，但是侧过去的脸嘴角微微带了一点弧度。

南烈走上前，稍稍一抬头去亲他的唇。流川枫也低下头回吻他。

良久，两个人分开。

南烈又说，其实他这次还拜托岸本带了点东西，就是那个……等他走了他试做一下，没问题的话两个人就可以……同房了。

流川枫先是眼睛微微瞪大，而后就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