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还是因为老中人干什么都要首先设想“做这件事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回报和影响”的烂习惯贯彻方方面面,他妈的连男女读什么书都要管?
这片土地上长大的人好像只要获得一丁点快乐都是罪过
还有件比较那个的事,过年讲是挺扫兴的但觉得有必要说一说。
和编剧友聊最近的情况,可以说是,之后咱国文艺创作会有一些价值观的转向。过去诚然有审核有为名为利抱大腿跪下去恰饭的情况,但文艺圈呈现出的状态,或者说圈内人的价值观都是相对自由、叛逆,你说是为了从众也好为了所谓格调也好,多少会有一些抵抗强权的氛围存在。
这种氛围保证了即使在主旋律任务作品里,只要创作者有一点点余地,就会努力去平衡,去对抗……
但现在完了。
北京的放开成功转移了仇恨,北京本身作为文化中心,可以说咱国文艺圈半壁江山都在那里,然后……这些人开始把开放后患病的不便、家人因病离去的痛苦,全部怪罪到了喊开放的“自由派”身上。你要是觉得搞文艺的都是知识分子为什么这就上当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至少现在北京文艺圈气氛全变了,全都特拥护党的管控,就是说一下这个现实情况。
不是特别认同这篇关于《三体》的评论( https://mp.weixin.qq.com/s/OtDdSZ_UIW2Uwmd6-2noOw ),但其中一个观察我觉得很有洞见:刘慈欣通过“智子”这个近乎bug的奇怪设定把书中的人类世界强行窄化成了“内部发展停滞,而又在外部处于存亡边缘状态”,之后的故事才有可能说得通。
这其实和在大陆中文语境中动辄拉出来讨论的“电车难题”是类似的:只能存在屈指可数的几个都很糟糕的选项(如果不是二选一)。这本质上不是一个真实世界中的待解决问题,而是一个抽象/真空环境里的“思维实验”(thought experiment)。它们的狡猾之处也正在于此:描述的简化后情景限制了人们对问题空间本身的想像,提出的有限选项框定了人们听到选项后的思维方向。而在简化/抽象过程中被隐藏掉的完全可以是对提出这个思维实验的人/组织/政府不利的问题空间/解决方案。
这种隐性的限制或许比ta宣扬的某种具体世界观(e.g.所谓“黑暗森林”)更有伤害性。人们很容易发现一个具体解决方案的不妥之处,但很难跳出一开始接受的问题空间去重新想像。然而许多美妙和神奇的解决方案往往诞生于被抽象/简化掉的那些复杂含混的“中间地带(middleground)”。
我走向你像走向一条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