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赞郁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工贼。他并没有在编剧罢工期间‘偷偷写剧本’,脱北者有八个编剧,当时剧本已经接近完成,HBO对朴赞郁施压,他拒绝继续工作,但是对剧情的可能发展有了新想法,就找另外一个制作人私下开了个会,谈了一下怎么发展。他俩都没有在这个会议期间写任何内容,有证据,也就这么和美国编剧工会汇报了。结果编剧工会的处罚下来——这个惩罚并不重,第一次只是警告,但是朴和另外一个制作人都震惊了,两个人都是第一时间申诉。然后工会再次核实他俩的资料,确认惩罚错误,和他俩说了,也和董事会说了,请求取消惩罚。朴也以为这个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这次处罚是处罚了七个还是八个人,所有人都是匿名警告,但是除了朴和制片人,另外还有四个人不服惩罚,选择上诉,失败之后,他们再次上诉。结果过了一年,美国编剧工会在处理这四个人的二次上诉的时候,把三个没有二次上诉的外国人开除了,这个时机就巧在朴赞郁刚刚拿到奥斯卡资格,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他得知不影响竞争之后,就选择不再次上诉,接受处罚。结果美国编剧工会的董事会不但不通过工会开除三个外国人,还十分大张旗鼓地宣传了这个事情。这个事情从头到尾都透着怪异,美国电影业都在传这是编剧工会和导演工会之间的竞争。
虽然跟我交流久了的人应该听说过了,但我还是想说一下明天的阅兵大概是个什么情况。因为十年前的9月3日我就在北京。
那个时候为了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七十周年的阅兵,我们一家子都很兴奋,觉得虽然登不上天安门城楼,起码挤在路边看个热闹也可以啊。
结果我们在几天之前就见识到了北京各便利店的抢购潮,当时还不懂是怎么回事,后来一打听才明白,北京为了阅兵,很多商店是直接关门的,饭馆尤其要关门,菜市场也不例外,人员流动被控制到最小的程度。
但我们一家子外地人在北京就只能被酒店当肥羊宰了。9月3日那天,我们住的酒店正门几乎出不去,酒店坐地起价,一顿只有稀饭和咸菜的早饭要价一百多,我那经商的老父亲都大骂这是抢钱。更不要提我们一行人里还有老人,我就被指派溜出酒店买吃的东西。
在溜出酒店之后我环顾四周,街边的便利店和饭馆都关门了,就在走投无路之际,一个小店掀开了门帘,店主做了个手势,我们连话都不怎么说,悄悄地完成交易。我回到酒店就自顾自地喝起了闷酒,并且从此发誓再也不看任何阅兵。
我觉得这件事对我来说就是一次政治上的教育,我从台前看到了幕后。我看到了在阅兵的盛大背后有着什么东西。
这件事对我的影响极深,特别是在22年之后我总是莫名其妙地想起当时的事。后来某天我福至心灵,猛然想起:
操,这他妈不就是疫情封控的思路吗?
一点阅兵式幕后参与者的小小回忆,献给即将观看或被迫观看阅兵式的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