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娃自从上幼儿园后学会了很多骂人的话,全部用来骂她爸了,说他 Kackemann, dumm, ekelig,我觉得很爽,替我出气了想起上次在图书馆听到外面一个小孩子跟她妈的对话,小孩子说,"der blöde Mann!"妈妈说,”你不能这么说话“。小孩子说,”可是我说的是我爸“。我和同事都笑疯了。
室友带娃,感觉他变得有点爹了
最近室友带娃耐性很差,娃也格外不听话,感觉是一个恶性循环。我正在给我妈打电话的时候背景里穿来哭声,原来是娃不肯洗手,室友非要他洗手。我问了一下说是刚吃了冰淇淋手黏黏的,我说,“那你拿张湿纸巾擦一下也可以呀。”室友说,“这不仅仅是洗手的问题,她现在特别轴,我让她干什么她都不肯,我要她知道她闹也是有一个限度的。”
这话我听了真的特别不爽,我作为从小就很叛逆很不守规矩的孩子对“听话”这种词特别反感。比如我觉得小孩不愿意睡觉肯定也是哪里不合她意。室友这么大个人了,他明白晚睡觉不好,那他不照样四点钟才睡,比小孩好到哪里去吗?他知道自己不愿意睡觉,怎么就不能理解小孩子不愿意睡觉,这是能强迫得来的吗?
于是就形成了室友死死抓着娃不松手,娃拼命往外逃就是不肯去洗手的僵死局面。我觉得没意思极了而且吵到我打电话,就拉开室友的手把娃放走了。娃大声庆祝,在客厅玩了一大圈,又跑到室友面前说:“我自由了哦”。室友非常沮丧:“我一点也不为你骄傲“。娃:”那好吧我去洗手。“
?于是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我意识到闹到刚才那种局面,已经不是要不要洗手的问题而是要不要听话的问题,双方都放不下面子在僵持,那就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其实娃也知道应该洗手,这个时候给个台阶下就没事了,这种事在成人的争执中也很常见。室友还是娃的妈妈打电话过来也跟娃说要听她爸的话,娃觉得这样很 doof,我也觉得,没必要让小孩子听话,小孩子一定程度上还是明事理的,尽量引导就可以了,强迫的话反而会叛逆。。室友的娃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会自己叠衣服, 喜欢参与做饭,弄脏了东西知道收拾,弄坏了东西知道道歉。我觉得要么是她秉性好要么是她妈教导得好,跟我室友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看到韦布望远镜公布的第一批彩色照片,想起2022年普利策奖的释义性报道奖,就颁给了Quata杂志的Natalie Wolchover写的韦布望远镜。
那篇科学报道值得一读——
「要想回望宇宙的诞生,看见第一群恒星的星光,你必须先磨出一面和房屋一般大的镜子。它的表面必须光滑到如此的地步——如果镜子被放大到一整个大陆那么大,它的上面不会有超出脚踝高度的山峰或低谷。只有这么大这么平的镜子,才能收集并聚焦来自天空中最遥远星系的微弱光线……
即使有了这么特殊的镜子,依然远远不够。
没有人曾见过星系形成之时的样子,原因是几十亿年来,那些古老的星光穿越了不断膨胀的宇宙空间后,已经被大大拉长了。那些最遥远的恒星发出的紫外线和可见光到达这里时,波长被延伸了大约20倍,成了红外线。但红外线同样是原子振动时发出的光——我们称之为“热”。同样的红外线从我们的身体、大气和脚下的地面辐射出来。这些本地的热源,彻底淹没了远古恒星弱小的光芒。因此,要观测到那些远古恒星,望远镜的大镜子必须非常冷。它必须被发射到太空。
问题又来了。没有火箭能装下一面有房子那么大的镜子。于是,镜子必须被折叠起来。
为了被折叠,镜子首先必须被分割成由多个镜片组成的蜂窝阵列。
为了共同聚焦产生清晰的图像,镜片们在太空中展开后,必须排列到近乎完美的地步,这就需要精度极高的电机。这些电机能轻轻推动镜片,移动的距离可以精确到仅仅是病毒宽度的一半,以保证所有镜片安装到位。」
「Ball 航空航天公司提供的制动器能以10纳米的精度推动镜面,这个宽度仅为头发的万分之一。这些电机的工作原理是“弯曲”,即“将大的运动转化为小的运动”。」
「整个韦布望远镜的重量,只有一个大型地面望远镜重量的2%左右。」
「镜子由铍制成,这种材料轻、结实、坚硬,呈粉末状,有毒,是一种令人头疼的东西,但也是唯一可行的东西。铍粉在俄亥俄州被压成块,然后在阿拉巴马州被切割。镜片上再覆一层黄金,因为黄金能极好地反射红外线。最后,加利福尼亚一家专门为这个项目而建造的工厂为镜面抛光。」
但这样依然还不够。
「即使被发射到外太空,地球、月球和太阳仍然会向望远镜辐射出太多的热量,使它无法感知宇宙中最遥远结构的微弱闪烁。
除非,望远镜指向一个特定的点——第二拉格朗日点。在那个点,月球、地球和太阳都位于同一个方向,架设起一个网球场大小的巨幅遮阳罩,望远镜就可以同时挡住这三个天体。通过这样的方式,望远镜终于可以进入极度深寒的状态(-223℃),从而探测到宇宙黎明的微弱热量。
遮阳罩既是红外望远镜的唯一希望,也是它的致命弱点。
展开时又要足够大,重量又不能超出火箭的承重,遮阳罩只能由薄织物组成。工程师们心知,薄织物是“不确定的”,它的运动不可能被完全控制或预测。如果遮阳罩在展开时被钩破,整个望远镜就会变成一坨太空垃圾。」
「遮阳罩的材料,研究小组选了Kapton,这是一种光滑的银色塑料,看起来很像薯片袋的内层,厚度只有人类头发的直径。Kapton的撕裂风险不低,因此需要很多层作为冗余ーー研究小组决定安装五层。一个由吊臂、电缆和细绳所组成的系统,将把这五层遮阳罩都充分展开,分离并系紧。」
首席工程师迈克尔•门泽尔(Michael Menzel)形容这件事有多难,「如果是刚性的东西,比如一扇门,你安上一条铰链,就可以预测它的运动方式。小菜一碟。但现在给你的是一条软的毯子。在床上推一条毯子,然后试着预测它会变成什么形状?太可怕了。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绳子上——每一根拉紧遮阳罩的绳子,可以有一百万种不同的运动方式。更糟的是,在零重力状态下,这些东西可以跑到你不希望它去的地方。」
「大约在2004年,2位NASA工程师来到门泽尔的办公室,说他们有办法。其中一人拿起门泽尔桌上的一张纸,把它折成Z字形。遮阳罩可以折叠成许多这样的Z字形,也就是“手风琴式折叠”。门泽尔觉得这个办法行得通 。
下一个问题是,如何保持遮阳罩处于手风琴折叠状态,直到做好准备时再展开。另一位工程师安迪找到了解决办法:107根固定针,可以像猫的爪子一样缩回。
固定针又带来了另一个棘手的问题:针会造成针孔。如果在展开后,所有五层Kapton上的针孔恰好排成一条直线,就会让阳光通过,加热望远镜的光学器件。
门泽尔说:“这是个之前根本想不到的小细节,直到你开始做了才发现,天啊,五个针孔有可能排成一列,这事听起来不大,但把安迪搞到借酒浇愁。谢天谢地,他后来想通了。”安迪勤勤恳恳测试了许久,终于找出了一种方案,使得五层大小各异的Kapton遮阳罩不论怎么展开,上面的针孔都不会排成直线。」
……
一个又一个小难题,不断出现。结果是,韦布望远镜比原计划迟了14年,预算超了20倍。
在发射之前,所有参与这项工作的人依然提心吊胆。
因为韦布望远镜是一锤子买卖。
当年哈勃望远镜在低地球轨道上,离我们也就559千米,望远镜“近视”了,宇航员直接拎一把扳手就飞上天去修了。
但是韦布望远镜离我们150万千米。出了任何问题,科学家和工程师们只能抱头痛哭,别无他法。
这个项目的首席科学家,诺奖得主、天体物理学家约翰·马瑟( John Mather)说,「我们已经尽力去发现所有的错误,进行测试和演习,此刻,我们将把价值数十亿美元的望远镜放在一堆爆炸物上。」
在成功发射之后,望远镜还要再用一个月,才能抵达第二拉格朗日点。在此途中,它还要花数百个步骤去把自己的镜子一点点展开,遮阳罩一点点展开,直到巨大的镀金镜子“花朵”,盛放在一片更为巨大的遮阳罩“银叶”上。
坎坷之路,终抵群星。
此刻,韦布望远镜静静漂浮在黑暗寒冷的太空中,它背后是太阳、月亮、和所有人类生活的暗淡蓝点。它未来带回的信息,将推进甚至颠覆人类对宇宙的理解。
以上,就是那张彩色照片背后的一小部分故事。
The Webb Space Telescope Will Rewrite Cosmic History. If It Works. (2021). www.quantamagazine.org/why-nasas-james-webb-space-telescope-matters-so-much-20211203
跟室友打电话问家里还有没有喝的,他说有矿泉水, 但是是不带汽的。 我说,那我们还是可以 bespritzen 嘛。室友:啊哈,现在你也说 spritzen 了,我们这边叫 Kohlensäure 或者 Sprudel!
是我!我又来污染德语的纯洁性了
(之前讨论过 Schorle 这个词在奥地利 unbekannt,他们说 Saft gespritzt https://www.augsburger-allgemeine.de/themenwelten/reise-urlaub/Tourismus-Die-Oesterreicher-spritzen-ihren-Apfelsaft-id2476321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