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欧洲的时候会特别刻意地避免和中国人交往,总觉得他们都怪怪的。但是我昨天在这边跟一帮中国人吃烧烤,感觉倒是还挺好的。不管什么菜烤好了都有人招呼我去吃,有人问我过得怎么样,给我分享他们转行当 freelancer 专挑喜欢的活做的经历。我感觉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但是相处起来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觉得也就是普通的正常人而已。我给他们说了我从阿姆斯特丹过来,他们问我喜欢那边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很有家的感觉。他们都笑了,说谁不是啊,阿姆是我们未曾谋面的家乡。然后马上就喊其中一个人,说诶你去阿姆吧,那边适合社恐。
好像很久没有这种其乐融融的感觉了。
不过这边的 community 感也很强,比如没多久所有人就都知道我喜欢鸟儿了,会给我看他们拍的鸟的照片,会问我上周有没有拍到鸟,会告诉我哪里可以看鸟,试图挽留我的时候也会说带我去看鸟。也经常有人组织着一起出去玩。
欧洲那边感觉大家都太自我了,除了少有的几个特别 caring 的人好像没人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太清楚我想要的是一种怎样的平衡。
这次实习的经历感觉就是很幻灭,各种表面光鲜的东西背后都不过是草台班子而已。走之前跟他们提了很多负面的 feedback,还是希望他们可以有所改进。
昨天联系前司说我可以提前回去,那边说没问题但是想开个会做个计划,因为记得我之前有表达过对工作内容的失望,想确认一下我们的目标是否 align。
我一下子就哭了,被提醒了就算我再怀念前司,我在那边的工作也远远不是理想的,这也是我这次出来 explore 的原因,虽然是失败的 explore,但收获就是更加确认了要做我想做的事的话可能确实只有当教授这一条路了,我不想当教授,但是我又没有试过(
按说我拒了 offer,就应该和公司没什么关系了,但我还是一直在刷讨论群,看见他们诉苦、提不满、提建议,齐心协力准备协商,感觉特别触动。
昨天有一个和公司高层的全体会议,有人说这个圣诞节的出行计划都泡汤了;说考虑通货膨胀的话这么一折腾工资比八年前加入公司的时候还低了;说公司两年前把我们卖出去这会儿又收回来,好像是高层们合计一下符合自身利益就做出了决定,从来没有考虑我们的感受和我们商量过,就像是两只狼一只羊在商量晚饭吃什么;说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就是感觉自己的声音没有被听到,没有被关怀到,连个鲜花和巧克力也没有给我们。
也都不是和我直接相关的经历,但是我听着很难过很难过。我觉得我们这一群人的痛苦已经很 privileged 了,因为毕竟还有 offer 还有人在积极善后,被 lay off 影响的那些比我们更惨的人到底在经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