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原来他爸之前在跟门捷列夫一起工作​:blobcatopenmouth:
顺便以上三人都叫 Дми́трий :aru_0160:

不论在什么环境中,你必须始终想办法工作。有时候工作能拯救你。例如,我可以说工作救了格拉祖诺夫,他忙得永远没有时间想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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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惊奇的是,有些音乐学家怎么会这么懒。他们写的书使人读了觉得脑子里如有蟑螂在爬。

好毒的嘴​:aru_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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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怎么能在外国人面前丢脸呢?
这只是显出我们卑视外国人和一切外国东西。病态的藐视是病态的谄媚的另一面。在一个人的灵魂中,藐视与谄媚是并存的。马雅可夫斯基是典型的例子。在他的诗中,他蔑视巴黎和美国,但是他却喜欢去巴黎买村衫,而且,如果爬到桌子底下去才能拣到一支美国钢笔的话,他也会愿意爬的。

利亚多夫年轻时拉小提琴,后来放下小提琴去弹钢琴,可是后来又不弹了。他对作曲课漫不经心,比方说,给他的作业是写一首赋格,他事先就知道自己写不成。他会告诉和他住在一起的姐姐:“我没写完赋格就别给我饭吃。”吃饭时间过了,赋格还没写。利亚多夫的姐姐——一个善良的妇女——说:“你没完成作业,我不给你饭吃。你自己叫我这样做的。”“随你便,” 我们这位不凡的年轻人回答说:“我去和阿姨一起吃饭。” 说完就走了。

总的说,我不喜欢看见尤金娜——每当见到她时,我总会惹上一点不愉快的和尴尬的事情。她不断出一些怪事。有一次,我在列宁格勒的莫斯科车站(莫斯科车站是列宁格勒主要车站之一)。“啊,喂,喂,上哪儿去?”“上莫斯科,”我说。“啊,太好了,太巧了。我在莫斯科有一个音乐会,但是我去不了了,劳你驾代替我去开这次音乐会吧。”
这个料想不到的建议当然使我吓了一跳。我说:“我怎么能代替你?我不知道你的节目,而且这么做也太出奇。干吗要由我去代替你演奏?”

梅耶霍尔德的另一条规则,帮助我比较平静地对待别人对我的作品的批评。这是梅耶霍尔德的第三课,不仅仅对我,对于别人也一样有用。梅耶霍尔德不止一次指出:假若一个作品使所有人都感到满意,那就应该认为它完全失败了。另一方面,如果所有人都批评你的作品,那么这个作品里也许还有些有价值的东西。要是人们对你的作品展开争论,有一半观众拍手称好,另一半想把你撕成两半,那么,你就是真正成功了。

斯大林出口就是法律,领袖和导师连书面指示也用不着下。没有下命令,只要表示一下愿望就够了,干吗要禁止?那样的话在历史上留下的形象可就不那么高贵了。最好是像斯大林那样,仅仅问一下:“在艺术剧院上演《哈姆莱特》有必要吗?嗯? ”这就够了。这出戏取消了,而那位演员却酗酒致死。

人们在辩论自由恋爱问题。当时辩论很流行,他们辩论 “一杯水主义”。常有人说,性交应当像喝一杯水那样简单。 在列宁格勒青年工人剧院,有一出戏里,女主人公说唯一重要的是满足性欲,可是老从同一只杯子喝水却令人厌烦。

《第四交响乐》是 写成后二十五年才演奏的。是不是这样反而更好,我不知道。 我不大相信音乐作品应该搁在地上等待时机的理论。要知道, 交响乐不是中国的腌蛋。

肖斯塔科维奇和王小波的幽默感有一些相似之处​:aru_0180:

当时,人人写检举信。作曲家也许用五线谱纸写,音乐学家用白纸写。就我所知,从来没有一个告密者有所悔悟。五十年代中期,有些被捕的人,总算运气好活了下来的人,开始回来了。其中有些人看到他们的所谓档案,包括检举信在内。如今,检举者和过去的囚犯在音乐会上相遇了。有时候他们互相鞠一个躬。

看过很多描写熟人互相告密的内容,但为什么只有肖斯塔科维奇写起来语气这么轻松​:aru_0560:

俄国惨惨,一开始沙皇喜欢瓦格纳,所以全国追捧瓦格纳,结果一战突然爆发,大家都唾弃瓦格纳。战后风向慢慢变了,斯大林喜欢希特勒,瓦格纳又受到全国的追捧,结果二战突然爆发,瓦格纳再次惨遭唾弃…
里也有提到对待德国音乐的矛盾态度… rhabarberbarbara.bar/@unagi/10

这是一部二幕悲剧,带序幕和尾声,正如我们看到的,历史在重演。一个人在一生中能看到同一出闹剧重演两次、三次,如果你运气好,能在我们这个多事的时代活上六十多年,跳过几个可怕的障碍物的话,你还能看到第四次。
每一次跳跃都要你使尽最后一分力气,都使你认为这是你最后一次跳跃了。但是结果是生命还没有完,你可以休息一下,放松一下。接着,他们让你把这出老闹剧再看一次。你不再觉得它滑稽了。但是你周围的人在笑,这种粗俗的表演,年轻人是第一次看到。向他们解释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懂。你想在看客里找些和你同样岁数的人,他们知道,懂得,你可以和他们聊聊。但是一个也找不到,已经死光了。而幸存的人都蠢透了,也许这正是他们所以能幸存的原因。也许是他们装傻,这样也有用。

最好不要谈什么纠正错误了,因为只会越纠正越糟。更重要的是,我喜欢“恢复名誉”这个词。当我听到“为死者恢复名誉”时,我更受感动。但是这也没有什么新鲜。有一个将军向尼吉拉一世诉苦说,有个轻骑兵诱拐了他的女儿,甚至结了婚,但那将军反对这门亲事。皇帝想了一会,说:“我命令,这次婚姻无效,大家要认为她是处女。”
不知怎么的,我还是不觉得自己像个处女。

原来 rehabilitation 还有恢复名誉的意思…

即使祖国是这样一个国家,一个糟糕的、不可爱的国家,不像亲生母亲,倒像后娘,然而人们还是想念她,寂寞之情溢于言表。

格拉祖诺夫年轻时得过性病。是帝
国玛丽亚剧院的某芭蕾舞女演员传染给他的。他在和那个舞蹈员的关系上极为不幸。据说,他为此消沉颓丧,到亚琛去求治疗。那是著名的德国疗养地,梅毒患者都到那里去。

亚…亚琛?​:aru_0190:

随便查了一下,应该不是什么医院而是亚琛的温泉​:aru_0190:
可惜我在亚琛辣么多年都没泡过那里的温泉

不久,尤金娜收到一个装了两万卢布的封袋。有人告诉她,这是在斯大林的明确指示下送来的。于是她给他写了一封信。我听她说过这封信。我知道这件事看上去简直不可相信,但是,尤金娜虽然有许多怪癖,我还是可以说一句:她从来不撒谎。我相信她说的事是真的。尤金娜在她的信中写了这样的话:“谢谢你的帮助,约瑟夫•维萨里昂诺维奇。我将日夜为你祈祷,求主原谅你在人民和国家面前犯下的大罪。主是仁慈的,他一定会原谅你。我把钱给了我所参加的教会。”
尤金娜把这封自取灭亡的信寄给了斯大林。他读了这封信,一句话也没说。他们预期他至少要皱一下眉毛。当然,逮捕尤金娜的命令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他稍微皱一皱眉头就能叫她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斯大林一言不发,默默地把信放在一边。旁边人等着的皱眉头的表情也没有出现。
尤金娜什么事也没有。他们说,当领袖和导师被发现已经死在他的别墅里的时候,唱机上放着的唱片是她所演奏的莫扎特协奏曲。这是他最后听到的东西。

…好大胆啊!!好喜欢 :azukisan_cry3:

典型的西方记者是没有受过教育的、令人讨厌的、极为玩世不恭的人。他需要赚钱,根本不在乎别的事。这些好干涉人的家伙个个都要我“大胆”地回答他的愚蠢的问题,当他们听不到他们想听的东西的时候,这些先生就生气。我为什么非要回答不可?他们是谁?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生命冒险?而且是为满足一个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的人的肤浅的好奇心而冒险!昨天他对我还一无就知,明天他就会连我的名字也忘了。他有什么权利指望我对他坦率和信任?

名气同样响亮的人道主义者肖伯纳又怎么样?这个人说过:“你用‘独裁者’这个名词吓不倒我。”当然罗,肖伯纳有什么可害怕的?他所住的英国没有独裁者。

自己干自己的事,不要伤害人,要努力帮助人。不要想一举拯救全人类,要从救一个人开始。 这要难多了,要帮助一个人而又不伤害另一个人是很难的难事。难到了难以相信。唯其如此,才产生了拯救全人类的欲望。于是,不可避免地,你在这条路上发现,全人类的幸福取决于能否毁灭几亿人。不过如此,区区小事。

权力是马雅可夫斯基的最高道德标准。他精通克雷洛夫寓言中的一句话:“对于强者来说,错的永远是弱者。”不过克雷洛夫这句话是以谴责和嘲笑的口吻说的,而马雅可夫斯基则把这句话奉为至理名言,照此行动。

巧了,有人对也是从这个角度理解“落后就要挨打”的。

日丹诺夫后来宣布:“如果当初我们在作品中以绝望和没有信心的精神去培育年轻人,那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呢?那就是:我们伟大的卫国战争不可能取得胜利。”这下子把他们吓坏了。试想,左琴科写了一篇短篇小说,苏维埃政权就可能垮掉。肖斯塔科维奇再写一部交响乐,国家就可能遭受美帝国主义的奴役。

笑死了,肖斯塔科维奇讽刺功力好强啊。完全可以套在国内对文化作品审查的态度上。

@unagi 哈哈哈哈会被意大利人骂的!(管他呢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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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habarberbarbarab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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