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确实经历过那种很奇怪的事情,比如前男友和我分手后第三天和我闺蜜在一起了,当时周围人小心翼翼安慰我,但我就感觉:?也还好吧??
心情是淡淡的。现在想起前妻也是这种淡淡的心情,好像一切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网友:是周六啊🚬
在英国工作久了,我逐渐注意到一个怪象。先说个前情状况就是,英国的工签条件非常苛刻,起步33k英镑以上的年薪要求和五年起的雇佣期就让大部分雇主没有任何理由给职场新人出工签,而我毕业那阵不幸赶上英国PSW签证取消的那几年(这个签证可以允许毕业生在这边合法找工作两年),所以留在这边工作的大陆背景华人本就不多,在电影行业里的更是少之又少。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的确算是“幸运”的少数。于是工作中闲谈时经常会被问起个人情况,我倒也不是很介意透露,但是我发现,当我和对面的(通常是本地白人)做出以下对话“你结婚了吗?”“我有伴侣。”“他也是中国人吗?”“不是。”之后,对方的脸上往往会露出一种了然的神情。
这种了然背后的含义非常简单,那就是对方自以为了然了,一个亚裔女性之所以年纪轻轻就在英国电影行业干得小有眉目,不可能有别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她嫁给了一个英国人。他们当然不可能想到,我的民事伴侣并不是英国本地人而是欧洲人,而他也是直到去年英国脱欧之后才不得不去换取了英国护照。他们更不可能想到,我留在英国之后的整个过程中没有借助任何我伴侣的身份来获得在这里合法工作的机会,疫情之前我和他之间甚至没有法律认可的关系。
这些“了然”的人不会想到我获得当下职业状态的过程中所付出的超乎常人的时间和精力:独自编写完整商业计划,和学校的相关部门三轮pitch,注册并成立公司,一边寻找专业不对口的临时雇主解决生计问题,同时还要运营公司,在获得青企签证的两年中实际运营业务,每年三次向学校为我提供签证的部门提交季报。加一点,电影行业和别的行业不太一样,比如搞金融的如果专业过硬很厉害进了四大这样的企业,公司照样会给新人工签。但是一部电影项目组员的雇佣全部都是合同制的,各种规模的剧组,小的就不用说,大到即使是华纳也不会给单个项目的某个组员出工签,除非是有特殊技能的,很不幸制片并不算在此列。这就是我一定要绕过工签做无雇主签证的原因,当时的情况来看,青企签证是唯一的选择。
在这个过程中,我还经历了英国政府强制执行的我所拿的那个签证类型的转变(从T1青企变为Start-Up签证,也就是说我一开始通过商业计划申请到的签证只用了一年就被完全吊销了)、雇主的数次改换;我在全职为中国人比较容易入职的房地产公司做市场营销的过程中利用业余时间兼职接制片项目,我什么都做,广告、音乐电视、微电影、TVC……直到我有能力和经验全职从事影视制片之后,我离开了房地产公司……上述全部过程,都已经是我简化过后的说法。总结下来可以说,我留英这些年之间,没有一年没有在为签证的事情奔波。
当然,所有的这一切,都在一句“你‘老公’是中国人吗?”“不是。”当中被轻而易举抹去。我当然不会指望本地人对一个中国人在英国合法工作的签证获取和持有过程的复杂程度有深刻的了解。然而让我深感无奈的是,亚裔女性的社交印象社会地位受到个人家庭身份的影响依然如此之深远(我不完全了解是不是所有女性都如此,只能从自己身为一个亚裔女性的角度出发去阐述),且不限地域。一位亚裔女性,数年来凭一己之力所做的所有努力、经历的困境、面对的压力,都可以在一个简简单单的“她的‘老公’不是中国人”这样的身份标签面前,从任何一位受教育程度良好、思想相对平等开放也无需面对任何强烈的阶级矛盾的普通英国人面前一笔勾销。
甚至不单单是英国本地人,我在这边的任何情况下遇到的任何人,几乎都会在了解到这样的“内情”之后,脸上露出那种我很熟悉的了然的神情。随后这个话题就不会再继续了,人们不会再问我做到如今这样付出了什么,他们不再视我为一个有趣的值得了解的优秀的人,自然也不再视我为某种竞争或是“威胁”,或是怀着焦躁不解的心情继续打探我“成功的秘诀”,因为他们都自以为已经挖到了最能够为他们带去舒适感的真相。次数多了,有时候,我为了省力,干脆直接抛出这一条来结束对方的探问。
到目前为止,百试不爽。
来讲一个不会买79块钱眉笔的女性吧。她叫玲玲,是我6月帮一个甲方做用户消费调研时的访谈对象之一。
她比我大一岁,但这是她第一年工作,育婴师。在这之前,高中毕业,学过美容、推背,但早早结婚,生了两个孩子,七年来一直在带自己的孩子。丈夫在广东做代驾,她就跟着在广东。非常典型也非常基层的家庭结构,也是在过去三年最容易遭受风险重创的人。
玲玲回忆和丈夫结婚时已经怀孕3个月,一分钱都没有。刚结婚丈夫就带着她从湖北老家的村子里开车去广东,因为赚一分才有一分的钱。去广东的车费都是找人借的。到广东的那天晚上,玲玲孕吐特别严重,还要搞卫生。但因为没钱,连饭也没吃,“桶面都吃不起”。
讲起以前她只说和现在是天差地别,云淡风轻的。但细枝末节里也能推测出,她过着怎样的日子。“我老公也是比较强悍的,比较大男子主义。我有时候很怕他,他一吼我我就会哭。”
她说这些不是跟我卖惨,是为了向我展示她有多爱育婴师这份工作,有多满足现在的生活。
30岁生日之后,也是小女儿半岁之后,她突然开始失眠。觉得自己三十岁了还身无分文,应该做点什么。“我就分析了一下自己的优点,我爱干净,我这个人挺细心,也挺有爱心的,也有耐心。我就决定做育婴师,问了做育婴师的邻居姐姐在哪里学习,我就直接去了。虽然辛苦,但是赚钱没有不累的。你去厂里面做事也是一样的要累,是不是?”
我第一次采访她的时候,她刚到现在这户。“宝妈爱化妆,我很羡慕,所以上个月发了工资我花了1000块来买化妆品和衣服。我这个人比较经济实用型,上个月买了化妆品跟衣服,我今年就不会再买了。”1000块,这是她一整年的新衣服和全套化妆品的价格上限。
第二次采访,我问她买一件衣服花多少钱以上会考虑一下,她说,二百吧。而且她特别懊恼,说自己买的新衣服都穿不到,“在雇主家里带孩子,每天只穿睡衣就够了”。
每个月发工资她只留下几百给自己,剩下的钱会全部转给家里。因为家里在盖房子,盖起来加装修好要奖将近四十万。
“我在这里就包吃包住了,不怎么花钱。”
在家里决定盖房子之前,她曾经给自己攒出了一万多块,做了近视手术。“因为育婴师你晚上喂奶或者干嘛的一起床就是要找眼镜,很麻烦,就想着把这个手术尽早做了。”
她也说,以前自己很“抠门”。没钱的时候,花一两块钱都觉得很舍不得。有了经济来源之后,对孩子花钱“绝对不会犹豫”。她跟我说,她给儿子办了县城里肯德基的充值卡,儿童节或者其他需要奖励儿子的时候,就会让家人带儿子去“吃一顿好的”。
“以前受了委屈我都忍着,现在家里人需要我养活了,我老公和家婆吵架的时候,我有底气去说,不管是谁对谁错,你们两个人不要在这吵,不要让我听到,不要当着孩子面吵。”
每个月她能休息四天,这四天她会去做保洁。“一小时三五十,我做一天也有几百块钱。”
第二次采访的时候,因为看到她朋友圈在发减肥打卡,我问她怎么开始减肥了。她说因为一个发小在卖减肥产品,让她也买了几盒,发朋友圈宣传,如果有人买她也能赚钱。我知道她为了盖房子压力很大很想赚钱,但旁敲侧击说担心这是传销。她马上为发小说话,“不会的,我们认识很久了,她不会骗我的,她确实赚到钱了。”
写到这我又想到,第一次采访最后她跟我说,“女人没有钱的时候就只有哭。你有了金钱,就有了地位。”
那个调研我一共做了六七个人的访谈,有几个人访谈过两次,玲玲是其中之一。这些访谈对象都很年轻,大多是95后和00后。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每个人都在让自己强制储蓄,不再超前消费,并缩减大额支出。这个案例最后甲方没有放在调研展示中,原因可能是不够正面,没赚到太多钱。但对我来说,这是给我很大震撼的访谈之一。我不知道她逛不逛李佳琪的直播间,但我不想她听到李佳琪问她为什么没涨工资。家庭、社会关系、社交网络,每一个都打算搜刮她、享用她。
主要是做这个课题我个人真的是承担了很大很大的压力,因为一年多以来我都在很谨慎地证明这个课题与同事的无关,这个工作非常费劲,只有我一个人在做。与此同时同事的课题在发育方面的机制也是我一个人在艰难推进。
22 days to go: PhD research proposal
昨天又工着工着忘记了,不知道什么猪脑子。
今天上午起床交表,下午seminar,结束之后和老板talk,晚上七点开会。整理数据,整理提纲。
带硬盘去下载数据,GT,插枪头。让人打液氮包埋。
临时加入的工作:收P3鼠
天坑
发疯
公众号:Mireille Silmeril
mireillesilmeril.substac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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